哇.
書名好轟動喔(自認).
為了國中基本學歷測驗.
來看看這本書吧(?)
對作文有幫助喔.
(但是有誰會照做呢?)
(看一本是沒有用滴ˋ好啦ˋ還是要看.)
親親 爾雅叢書71
編者 張曉風
出版 爾雅
嗯,
這是一本集合了描寫父親母親愛的表現的散文集,
我覺得,
若真要講內容豐富性的話,
這本書每一篇描述父母親的文章都足以激起心潮一陣波瀾,
但,
就是因為太豐富了,
所以我沒辦法把如朝思緒一次傾洩出來,
只好呈現張曉風的代序〈寄隱地〉,
就等讀者自己去細細品味裡頭的「情」了!!!
曉風
寄隱地(代序)
序「親親」選集
隱地:
是那一年嗎?
多少年了?十四年了?我們九個人的名字一起出現在報紙上,大家都才二十出頭,廣告上說:
「九個青青的名字。」
我們的第一本書出來來了!我們的放大照片掛在出版社牆上——那一年,好遙遠的事了。
好在我心裏已經藏了幾篇好文章,運氣好的話,說不定會碰上另外幾篇。
於是,我開始上天地的翻找、搜尋起來;
琦君的書放在書架倒數第二格,蹲下去翻吧。
三毛的書被小孩子拿去了,一定要去偷回來。
趙寧的呢?啊!我不能打電話問他同不同意?我既怕自己會哭出來,他是不幸剛剛失怙的人,還是寫封信去吧。
王洪鈞先生會不會同意?我有時簡直忘記那麼大號的人物,原來小時候也是有媽媽的。
杏林子呢?她的媽媽簡直是超人,「久病床前有慈母」,
而且,無論什麼時候你看到她,她總是從從容容,歡歡喜喜,爽爽利利的,
她像大地,又沉又穩,有托住萬有的維拔潛力。再怎麼煩,也非要杏林子的稿子不可。
還有,趙雲,在南部的陽光裏,安恬的守著孩子、丈夫和一屋子的畫的趙雲,要不要去提起,尤其她的母親還陷在
越南,生死不明……。
我在書架上找那些文章,我在簡報裡找那些文章,
我在雜誌裡重拾那些令人淚下的片段,我在電話裡不斷地問人,
記不記得什麼令人難忘的、描述親情的好文章。
於是,忽然之間,我的桌子上、椅子上、架子上、腦子裏堆滿了這一類的文章。
有的作者學歷是堂堂博士,有的學歷是小學生,有的曾經叱吒風雲,有的卻是一個小民,
但是一旦觸及這最原始、最質樸的情感,沒想到,原來彼此竟是這樣的相似。
轉眼青青的名字已不復青青。
你,一個成功的出版家。我,一個在兩塊木板間佔了十幾年的教師(背後一塊直立的黑板,面前一張平面的講台。
青青秧苗的顏色也許幼嫩沁人,但我們只關心自己是否抽了芽節了穗。
讓別人去青春吧!讓別人去作年輕的飛揚吧!三十歲以後我們關心的是把自己蔚為濃濃的綠蔭。
而十四年後的一個晚上,你坐在我家的客廳裏。
深夜,歲暮,送走你後,我兀自號笑起來。
嘿,嘿,要我編一本「親情倫理」的書,
我忽然自嘲的想,這簡直是軍訓教官、公民老師或是訓導主任才幹的事嘛,怎麼落到我頭上來了!
唉!這件事一定夠婆婆媽媽的,
算了,算了,十幾年的朋友,這件事別搞砸了,我在忙欸= =我這本書真不知了結,只好走著瞧了……。
我一向並不承認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」那句話,
任何人如果不追求自我人格的完整成熟,單靠「做父母」是無法使自己完美的,
我也不願閉上眼睛,騙人說:倫理、親情是無所不在的。
我必須承認這世界上有無數可怕的破碎家庭,帶給子女難以補綴的傷痛。
但是,至少,讓我們這樣告訴年輕人:
如果你曾被家人所愛,你已了解那份美好,把你所承受的愛分給別人!
如果家人不曾愛你,你懂的那份心酸,更試著去愛那些不曾被愛過而無限心酸的人吧!
我要告訴你,隱地,你在整個編選的過程裏,我常常不知不覺走入別人心靈最深、最柔的地方,
我看到一份一份最赤裸、最沒掩飾的感情,這樣的經歷對我而言是神聖的。
我不知道讀者會怎麼看這本書?一本傳記文學的示範?一串名人思親錄?一本不錯的散文集?
不,我願他們看到更多,我願他們在此間看到「情」,人間的至情。
年輕的時候,我們讀過聖賢的句子——「大道之行也……人不獨親其親……」,
大同世界,在我們有生之年,能不能看到?
我不知道。
但是,無論如何,讓我們至少先學會「親其親」吧!
我打算給這本集子命名為「親親」。
謝謝你托給我的這份任務,使我這段日子有如春日的旅人,
行在目不暇給的兩岸繁花間,所看見的豈只是表面的殷紅盛綠,
滿眼所及是無處不溫柔的春水,無處不和煦的春陽,以及無處不駘蕩的春風。
趙雲的信回來了,她說:透過國際紅十字會,她把母親從越南接來奉養了。
亂世裏,船民的命如草芥,多少人的父母子女死在冷冷的波濤下,
我忍不住滴下淚來,該是為趙雲喜呢?還是為萬鵮鯊吻與礁石間的生民悲呢?
在這塊溫暖而富生機的土地上,
讓我們這些平凡人各親其親,各子其子。
這樣,或許可算是對那些身在劫數中不能親其親的人類手足的一種同情吧!
隱地,那個晚上,送走你,我以為只是答應為爾雅出版社做一本選集,
但做著做著,我知道我不是為你——十四年前一起出第一本書的寫作夥伴——做的;
更不是為爾雅出版社做的,我只是將天下人的心,捧給天下人看就是了。
原來天下人子有著如此相近的一顆心。
春深了,讓我們不但將文章付梓,也能將一片心跡同時交付。
曉 風 六十九、三